第973章
锦辉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甜蜜之意,她小心地打开了包裹,刘德升看到除了一些金银细软和钞票之外,便是厚厚的一叠信。
刘德升有些恼火地来到了她身边,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不满之色,而是取过了一封信递给了他,脸上满是甜蜜之意。
刘德升已经忘记了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了,他打开了信,看了起来。
“……父亲死了!我对于他有深爱的父亲死了!当然不免难过。但我认为父亲是得到了解脱,因此我并不十分悲伤……”
“……不料我也有这样的幸运!我得到了一个爱人!我是十分的爱他;自从听到他许多的事,看见了他许多文章日记,我就爱了他,不过我没有希望过会同他结婚,因为我不要人家的被动爱,我虽然爱他,我决不表示,我认定爱的权柄是橾在自然的手里,我决不妄去希求……”
看完这封信,刘德升似乎又回到了二人相恋的时光,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甜蜜。
杨锦辉注意到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,她开心地一笑,又拿过一封信,交给了他,他不假思索的打开看了起来。
“……一直到他有许多的信给我,表示他的爱意,我还不敢相信找有这样的幸运!不是一位朋友,知道他的情形的朋友,把他的情形告诉我——他为我非常烦闷——我相信我的独身生活,是会成功的。自从我完全了解了他对我的真意,从此我有一个新意识,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之外,是为他而生的,我想象着,假如一天他死去了,我的母亲也不在了,我一定要跟着他去死!”
“我的意志早又衰歇下来了,早又入了浪漫态度中,早已又得了一个结论:‘只有天崩地塌一下总解决!’除非为母亲和他而生,我的生有何意义!”
看到信上的这样一段文字,刘德升象是想起了什么,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。
“这是你写给我的,我最爱的诗词。”
杨锦辉没有发觉刘德升因为什么而感到恐惧,她拿出了一张精美的信笺,递给了他。
这张信笺他当然记得,那是一天夜里,锦辉走了,他无法入睡,爬起来写的“虞美人”。
“堆来枕上愁何状?江海翻波浪。夜长天色怎难明,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。”
“晓来百念皆灰烬,倦极身无凭。一钩残月向西流,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。”
正是这首诗词打动了锦辉,她终于同意了留宿。对锦辉来说,留下过夜等于把她整个的人都献给了他。夜里,他们如痴如狂热烈地爱着,刘德升现在还记得,当时房间的墙壁是木板隔间,很薄,由于他们的动静过大,左右邻居都抱怨起来,但当时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这些。
此时的杨锦辉,仍然沉浸于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之中。但刘德升知道,是离开的时候了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刘德升说道。
“要去哪里啊?”杨锦辉觉察出这一次的举家出行似乎有些非同寻常,问道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要回老家看看吗?”刘德升当然不能告诉妻子他带她和孩子们走的目的是什么,“这一次我们回去多住一些日子。”
“太好了!”听了父亲的话,大儿子刘云英高兴的跳了起来。
刘德升冲孩子们笑了笑,抚摸了一下孩子们的头。杨锦辉收拾好包裹,带着孩子们和他一起向外走去。
离开了自己的住宅,刘德升一家人来到了街上,此时街上的行人一如平时的熙熙攘攘,刘德升和妻儿走进了人流之中。
尽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但刘德升的心里,总是感到莫名的不安。
刘德升叫了一辆出租车,带着全家上了汽车,他告诉司机去火车站,司机点了点头,驾车向前快速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