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包美人(快穿) 第323章
等刘子皓的身影消失不见,元滢滢才从巷子里走出。她心不在焉,连婢女问她决定好了要拿布料裁什么衣裳,她也无甚兴致,只道随便罢。
元滢滢双手交握,面露纠结。她不想离开唐府。她在此处日子过得舒坦,为何要回刘家受气。但元滢滢明白,此事由不得她做主。只要刘子皓坚持上门来要,唐士程指不定哪天就松了口,把她交出去。
元滢滢试图想出留下的办法,但脑袋空空。她心有忧愁,便到院子里散心,竟撞上了元茹。
元滢滢往后瞧着,元茹身后数十个婢女,怀里拿着包袱,便猜测道:“你要出远门?”
元茹冷笑,她被休弃一事全府都知道了,她不相信元滢滢不知情,定是故意守在此处折辱她。
“到了此时此刻,你还在装给谁看?好,我告诉你,我不是出远门,是被休了,要回元家去。你可满意了?”
元茹逼上前去,捏住元滢滢的下颏,凝神细看:“你生的美,勾得唐士程和我分开,好大的本事!如今唐少夫人的位置空出来,你倒是去抢啊。哦,我忘记了,你还挂着刘子皓小妾的名号,嫁不了唐士程。真是可惜,即使唐士程休了我又如何,唐少夫人的位置轮不到你来坐!”
她手劲重,元滢滢吃疼喊出声。婢女连忙上前把二人分开。管家闻声赶来,见元茹还不识趣,要当着仆人的面闹开,厉声道:“你若安静离开,唐府就给你体面。你若继续闹——”
元茹听到威胁,只得悻悻离去。
婢女手拿丝帕,轻拭元滢滢的脸颊,心疼道:“下手太重了,都红了。”
元滢滢却不怨元茹,反而想道谢。因为她正想不出留下的办法,元茹的话提醒了她:唐少夫人的位子空了,她可以坐上去啊。
元滢滢丝毫不知,她的想法若是传出去了,定然有一群人嘲笑她痴心妄想。唐士程即使休妻再娶,也有众多好人家的女儿供他挑拣,怎么会选元滢滢这个给人做过妾的。
元滢滢派婢女去打听,唐士程和元茹因何分开。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元滢滢该如何培养耳目,打听消息要秘密地来。婢女不做遮掩,径直去问唐士程院里的小厮。
小厮当然不敢轻易透露主子的消息,前去禀告唐士程。
唐士程拧眉,不知道元滢滢为何对他的私房事感兴趣。但休妻一事,无需遮掩。小厮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婢女,包括元茹曾经和唐士程的争吵。
听到元茹猜测,唐士程把她留在家里,可能存了别样的心思,元滢滢激动地脸颊发红。没想到唐士程表面看着正经,实际早就对她情根深种,为此不惜休妻。元滢滢猜测,唐士程下一步就该向她剖白心意,迎她进门。只是元滢滢左等右等,没等来唐士程倾露心声。她忖道,唐士程应该是顾忌她的身份,她是元茹的姐姐,又是刘子皓的妾,娶了她肯定会被众人议论。
元滢滢怨唐士程行事犹豫,又担心他权衡利弊之下,还是觉得娶她不值得。元滢滢想着,她该给唐士程加一把火。
唐士程发现,近些日子他见到元滢滢的次数越发多了。元滢滢变得丢三落四,不是掉了镯子,就是落了帕子。她到处寻不到,唐士程却在他书房外发现了。唐士程心中奇怪,怎么每样东西都丢在他书房前,也太过巧合。
为了答谢唐士程,元滢滢亲自命令厨房煮了养神汤,由她端着送去。元滢滢掐着声音,做娇媚态:“我亲手做的。”
唐士程让她放下。元滢滢放下汤后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站在唐士程的书房中四处看,问一些愚蠢的问题。
“这副画好看,是你画的吗?”
唐士程无奈:“唐寅的画。”
“那副字好漂亮,一定是你的罢。”
“颜真卿的字。”
元滢滢小声嘟囔:“怎么都是挂别人的,难道你的字画不堪入目?”
唐士程眉心抽动,把她赶了出去。
元滢滢气的跺脚,她都如此主动,唐士程竟然不懂风情,可气坏她了。
元滢滢决定下一剂猛药。
唐士程停笔,想要命书童收好卷轴,不知怎地想起了元滢滢的话,便道:“这副不必收起,晾干后挂起来罢。”
婢女匆匆赶来,说着小院失火了,元滢滢还在屋里。唐士程随着她去,要书童赶紧命人救火。
走近了,唐士程才发现古怪,不见火光,只有浓烟滚滚。而且既然是失火,明明他已经吩咐下去,院里空荡荡,没有一人救火。他看婢女目光躲闪,只催着他赶快进去。
唐士程推开房门,传来元滢滢娇弱的呼唤。
“救我——”
人命关天,唐士程来不及细究哪里奇怪,径直走去,却看到美人沐浴的景象。她身上未着寸缕,俯在浴盆中,白嫩肌肤令人喉咙滚动。
唐士程忽然想通,元滢滢所有奇怪的举动都有了原因——她在勾引他。
烟似乎太浓了,元滢滢咳嗽两声,催着唐士程来抱她。她就不信,美人在怀,唐士程真的甘心做柳下惠。
唐士程走了过去,无视元滢滢张开的手臂,而是寻到了浓烟所在——两盆燃烧的艾叶。唐士程踩灭微弱火光,浓烟逐渐熄灭。
“别再胡闹了。”
唐士程转身离开。
婢女犹豫上前,从书童口中,她得知了真相,原来唐士程和元茹分开不是因为他移情别恋,而是看不惯元茹的行事为人。唐士程不能容忍和自己最讨厌的一类女子共度余生,又因元茹做的过分,竟算计姐姐,才动了休妻的心思。
知道自己误会了,唐士程对她没意思,元滢滢脸色灰白,双手掩面,直呼她都做了什么蠢事。在唐士程眼里,她恐怕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。
元滢滢变得安分,唐士程却不适应,尤其是听说元滢滢在找房子,想要搬出去住。唐士程皱眉:“外面的房子哪有唐家舒服。”
书童和元滢滢身旁的婢女交好,知道其中内情,便告诉了唐士程。
“……元小姐是误会少爷对她有意,才做了出格的举动。现在真相大白,她无颜继续住下去,又不愿回刘家,就想在外头寻个小院,另挑合适的郎君。”
“不可。”
唐士程面色发沉,起身去见元滢滢。
元滢滢将背对着他,语气沉闷:“你来做什么,是来笑话我自作多情的吗。”
唐士程抓住她的手腕:“再来一次。”
元滢滢蹙眉,不解道:“什么?”
唐士程重复:“勾引我,再来一次。”
元滢滢觉得这简直荒唐。见婢女已准备好木桶,热水,元滢滢无奈,心想由着唐士程一次,就当报答他而演的一场戏。
元滢滢说出了那天的话,语气随意,不娇不媚,听着有些敷衍:“抱我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
唐士程走近,他没拿架上的衣裙,径直抱起元滢滢。
“下一步,我该做什么。”
“去、去床榻。”
唐士程抱着她坐在床榻,问道:“然后?”
因他身上的热气,元滢滢已经脸颊涨红,声音发颤:“你会色心大发,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。”
唐士程按着她教导,顺势而为。
“……唔,你要娶我做唐少夫人,解决一切问题,不许嫌麻烦。”
唐士程答应:“好。”
双腿弓起,腰肢被他半搂着,元滢滢忙呼足够了。她的勾引已经成功,目的达成,唐士程愿意让她做唐少夫人,不必继续了。
唐士程吻上柔软唇瓣,提醒道:“色心大发的人,可不会及时收手。”
第419章 重生也选错夫君的废物对照组(番外二)
田里收成不好,迟叙的一亩田地只得了半口袋粮。他无奈只得向邻居借粮。但今年遇了旱灾,家家户户都过得艰难。婶子舀了一碗黄豆,放进迟叙的袋子里:“你爹娘心狠,只分了一点点东西给你,遇到荒年了你怎么过得下去。只我家里也不富裕,只能匀出来这么多。”
迟叙温声道谢,忙道待日子好过了,他立刻还来。
婶子给他出主意:“城里的元家你知道吧。十里八乡数他最富,米面堆满了仓库。他只有一个女儿,还未定亲。元老爷不舍得女儿外嫁,加之他没有儿子傍身,就想出了招赘的主意。”
迟叙领悟婶子的好意,摇头拒绝。婶子忙道:“你瞧不上倒插门?这你可错了。元家招赘的规矩多,女婿一进了他家,就和家里断绝来往,不许拿银钱贴补。以后生的子子孙孙都得随元家的姓,不能更改。条件虽然苛刻,但元家富啊。进了元家,山珍海味吃不尽,绫罗绸缎穿不完。我知道,你是读书人,巴望着做官,可入赘不影响当官。而且一旦成了,你的口粮有了着落,不用为吃穿发愁,更能好好念书。”
迟叙仍旧摇头,他虽不是迂腐的性子,看到旁人入赘尚能理解,但一轮到他,总觉得奇怪。他目前的日子虽难,但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迟叙把粮食分好,准备好每天吃够多少数量。他算过了,加上借来的粮食,他一日吃一餐,能够撑过这个冬天。到了春天就好了,在院子里种上菜,总不会饿着他。
房屋破旧,夜晚风大,掀翻了屋顶的稻草。迟叙出门寻新稻草,又捡了石头,准备把房子好好修理。回到家中,只见大门敞开。他脚步匆匆,直冲里屋而去,看到床底下放粮食的地方空了,气的浑身发抖。他来到迟家,索要他的粮食。
大嫂挑眉:“你丢了粮食就去找,来我家要什么。”
迟叙戳破:“就是你们拿的。”
他余光看到侄子捧着黄豆饭吃的认真,走上前去还未靠近,就被大嫂拦住。大嫂坐在地面,哭天喊地,说迟叙好歹念过书,竟然来抢小孩子的饭吃。吵闹声很快引来邻里围观,对迟叙指指点点。迟叙说出实情,遭大嫂反驳,说有谁看见了她偷迟叙的粮食,若真是她偷的,就叫她穷一辈子。
迟叙眸色变冷,大嫂宁愿赌咒发誓都不承认,他的口粮是要不回来了。
回到家里,迟叙无心修理房顶,躺在床上愣愣出神。他一日未沾米面,脑袋发晕。迟叙知道他再没别的办法。这年头粮食精贵,他借过一次,再去借第二次就是逼迫别人。可迟叙再能忍受饥饿,也无法一整个冬天不吃饭。他彻夜未睡,次日坐起身,终于想明白,决定要去元家入赘。
什么虚无缥缈的面子,都比不上吃一顿饭实在。
站在元府门前,迟叙脸皮泛红,叫住门房半天没说出话。门房问道:“来当上门女婿?”
迟叙点头。
门房交到他手中一个牌子,让他去后面排队去。
迟叙才知,从元家门里排出,绕过石狮子拐弯的队伍原来都是想入赘元家的人。迟叙苦笑,嘲他愚蠢,纠结了许久才来元家,仿佛他一来就能如愿,殊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娶元小姐。
门房分发给每一个排队的人吃食,是馒头和米粥。迟叙咽着口水,告诫自己数遍才忍住,没一口气吃掉大半。热饭进肚子,迟叙原本动摇的心逐渐坚定——他要吃饱饭,要娶元小姐。
元滢滢站在门前,轻纱遮面,身形袅袅婷婷。众人议论,猜测元小姐定然是一位绝色美人。能娶她为妻已属幸运,现在还配上偌大家业,谁能不趋之若鹜。
元滢滢迈下台阶,走到队伍旁边。人群激动地向前挤去,试图让元滢滢记清他的脸和名字。迟叙身子踉跄,被众人一推倒在地面。他抬头,鼻尖正对着元滢滢的绣花鞋。元滢滢俯身,却没拉他站起。隔着面纱,迟叙似乎能看到她皱着鼻子,嫌弃道:“好脏。”
她没有理迟叙,也没有理任何一个人,转身进了府中。众人忙道,美则美矣,脾气娇纵,恐怕不是好相与的性子。即使如此,无一人打退堂鼓。
迟叙站起身。仆人领着他进去,换了衣裳鞋袜。他想推辞,仆人冷声道:“你太脏了,排在队伍里会丢小姐的脸。”
迟叙只得听仆人的安排。他想到元滢滢身上干净的衣裙,似有若无的香气。迟叙虽然家贫,但日日洗澡,身上更无臭味。只是他衣衫褴褛,鞋子破了洞,和元滢滢比起来确实太脏了。
换过衣服,迟叙照旧回到了队伍中。身旁的人挤眉弄眼,问他可见了元滢滢真容。迟叙摇头。那人奇怪,问他既然没见元滢滢,怎么去了许久。
迟叙答道:“因为小姐嫌我脏。”
来的人太多,元府想出了比拼招亲的主意。由元小姐出题,比拼文武,最终获胜者由她亲点。比文,迟叙丝毫不怕。武……他虽然稍微逊色,但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,便渐渐放下心。
比文一关。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,迟叙已经想好,无论是作诗还是写策论,他都成竹在胸。
元滢滢坐在高台,有纱帐相隔,她柔声说话,待小厮听清了,站在众人面前传话:“你们来夸一夸小姐,谁写得让小姐满意,就能留下。”
迟叙犯了难,握着毛笔久久未曾落下。旁观众人,个个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说,写完一张又写一张。眼看着记时的香快要燃尽,迟叙才匆匆做了一首诗。
结果无需等候,当场就能出来。每个人所写的内容,都要由本人念出。有人言语直白,所写根本不算文章,将口水话写了上去。但他做低姿态,夸赞元滢滢的美貌,似天宫仙子落凡间,哄得元滢滢很是开心,留下了他。有人和迟叙一样是作诗,由迟叙听来颇为不错,但元滢滢却是不满意,斥道:“听不懂,不要这个。”
迟叙心中一凉,暗道他纠结犹豫,若连第一关都没过,真是讽刺。
轮到迟叙,他念出自己的诗,等着被仆人带出去。
元滢滢却问:“这诗写的什么意思。我只听到了蝴蝶和花,同我有何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