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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(重生) 第126章

“我不想守着冷冰冰的虚名过一辈子……”萧纯蓉臻首低垂,“你别跟大殿下斗了好不好?”
萧纯蓉是蚌中之珠,无论哪辈子都没吃过苦。容毓崇听她一声一声求,唇齿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,伸手把她搂进怀里。
他上辈子只差一步便能迎娶萧纯蓉,却因容洛被重澈斩于皇陵。这一辈子他想赌一把,留住自己的性命也护佑好萧纯蓉,可双全法又如何能轻易得悉?
“我不跟她争,她也不会放过我。”抚了抚萧纯蓉的发,容毓崇低眼,“我不信她网开一面,她也不会相信我能安分守己。毫无信任可言,倒不如争一争。”
这些话自是他心窝里的真正想法,但仇隔两世,萧纯蓉势必不能清楚这其中的深意。见容毓崇一意孤行,她扬首:“可大殿下是个善人……你与她信任有亏,那她总是能信我的。我能对她以性命担保,若……”
未尽的话淹没在盔甲与温暖的胸膛中。容毓崇拥着她,许多话堆积在喉头,但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长久长久,他轻轻拍了拍萧纯蓉的后脑,一声喟叹。
“我对不住你。”
是,容洛会信萧纯蓉那番他若觊觎皇位便以命谢罪的话,也或许会因此网开一面,但,那被萧纯蓉护佑的人,必得不是他。
他与容洛毫无信任可言。不单是前世一念之差,野心篡夺九皇子皇位、因忌惮对容洛赐下毒酒招致的报应。
还有这一辈子数次对容洛的背叛。
陪萧纯蓉用完饭,容毓崇从府里返回大帐时,白鹖早在门前候了许久。
拱手向容毓崇作揖,白鹖流利跟上容毓崇的步伐,小声道:“夫人对主子也很担忧。主子便是为了夫人……也应当考虑下后头的打算才是。大殿下势如虎,若放任其纵横山林,恐是会招致大祸。”
白鹖从不离他太远,能听见也不是稀罕事。气息在胸膛里浮动了一阵,容毓崇把手里的信递给白鹖。
接过一扫,信封一角一个北字印,昭然告知信是交由何人。
抬头看一眼容毓崇,容毓崇沉声道:“不要急于求成,容洛摄政于我等都有好处。你找个人,秘密将信送给重澈。另外传令下去,若是谁敢因容洛摄政一事轻举妄动坏我大计……”
“斩。”
第204章 0206晋|江独家发表
◎摄政。(已替换)◎
“看什么呢, 这样入神?”
握着两张信,容明辕立在廊下,正看得入神, 身后便传来了容洛的声音。
近十二月,深寒愈加,雪妆长安,正是冷得刺骨的时候。将信折一折塞进袖中,容明辕从近侍手里取过狐裘,转头瞧见容洛附着在他动作上的视线, 他指尖没进裘毛的深处, 轻笑了一声, 将狐裘罩上容洛的肩头, 道:“七哥知晓了宫里的事, 约莫是有些急了,来信拉拢我, 不是什么大事。我自也是要拒绝的。”
少年郎祛了病,身强体壮长得比雨后春笋都快。他一靠过去,立时比容洛高了一个头。
影子覆下来,容洛拢住狐裘,望他一眼,道:“看来这宫里还是不够干净。”
“又有什么时候干净?”容明辕把袖炉递过去,一边从近侍手里拿过另一件黑狐裘披上, “依明辕看,这些事阿姐也不必费心, 交给掌事或秋夕就好。为着朝上的事跟四哥哥的事, 这些时日阿姐瘦了不少, 昨日我来, 瞧春日端着碗筷饭食出来,原样怎样出来还是怎样。长持以往,只怕阿姐撑不住。”
她回来后,容明辕便时常入宫来看望她,有时她忙碌起来,他也不走,就在偏殿或廊下等着。偶尔等个半柱香,长了,一两个时辰也是有的。
抚了抚手炉,容洛睨他一阵,笑道:“我可没废寝忘食。制科开试,考官需选用能臣,也得排除诸家阻碍。昨日事多,怀轻与云之争执不说,明兰病中大闹,我分身乏术才忘了这事。”说到容明兰,容洛手上动作顿一下,从盖子的镂空中抹出一点香料的粉末捻在指尖。
粗细不一的玉兰香末彻底捻作成灰,随容洛的笑意一道落地。容明辕端量她一阵,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:“阿姐是怕四哥那处生变?”
她夺下容明兰手中权力后,容明兰便生了一场大病。这病不是顽疾头风,也不是因为失去权力的冲击导致。纯粹是容明兰得知容洛要上朝后的最终挣扎——上月末大雪,他趁容洛与雾生疏忽,在雪地里站了半宿,将自己冻得高热不退,半月后仍卧于床榻,脸色青灰。
容明兰本也不是这样无赖的人,做出此举想当然是被容洛逼急。自然他所为极其成功,陛下大病于塌,未痊愈以前百官都不必上朝,容洛亦未能公然摄政。
容洛实权在握,必不会因为这事影响威名。他拖着不上朝,容洛依然照例处理政务。枢密院照旧,制科亦照样开设,何况是旁的事。
闻声掀眼,容洛轻声一笑:“怕?”
敛眼往庭中看过去,容洛瞧重澈入了宫中,抬步往他过来的方向去,“明兰再怎么生变,无非就是勾结党羽对付我。绣州带回来的人逐一开了口,崔氏自身难保,管明兰依旧得死,至于令氏……”容洛冷笑,“他大可再试试与我作对。”
和蛮部齐四海那一回她还记在心里头,收拾令氏不过是迟早的事。令氏若觉得她这把悬在他们头颅上的铡刀还不够快不够利,她亦不会介意让他令氏变作第二个向氏。
容洛心中账目清晰,容明辕自然也不会觉着她这样有什么不当。口齿动了动,他把要替她处置容明兰的话咽回腹中,便瞧重澈朝他做了个揖。
二人视线相碰,转瞬即分。容洛没有察觉,把暖炉顺手放入重澈手里,她嫣然道笑:“你来晚了,我已经用了午膳,没等你。”
她本与重澈约定了今日午膳一块用,偏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人来。念着下晌她还要接见从扬州回来的庄舜然,她只得先行填了口腹。这一下他姗姗来迟,她自然免不了嗔怪他几句。
“武举在即,刑部选用考官,文武百官都欲插手此事。这禁中卫兵更替也须过枢密院的手,还有四方表奏之事……实在繁杂。”替她拢好前襟,重澈解释道,“不过我已处理妥善。待你拟好圣旨,殿中省誊抄下放,这一二日我便不必一直待在枢密院,可以时常过来。”
枢密院做的事容洛都知道。见他絮絮同她解释她所知之事,她便一阵好笑。
“本宫听闻身居相位者多少有些记不住事,重相年纪轻轻,也犯了这毛病?”笑意添上眼角,瞬息去了她本有的逼人锋芒。瞧重澈眼露疑惑,容洛笑靥更深,“昨日夜里你就跟我说过这事,我说了枢密院事务繁多,我一时无法顾及,往后诸如此类事,你递折子上来,或是提先告知我,我便会提先拟旨交由殿中省,你直接去取便好。忘了?”
话容洛自然是说过的,重澈记起,沉声道:“此事终是不妥……”
他与容洛关系匪浅,彼此之间惟缺一场天地母父的大礼。容洛夺权后将他提进枢密院,清流一系中已有关乎她品性的蜚语,再开殿中省的方便,“宠幸娈臣”这话怕也不远了。
清流党与世族不同,若随意贬谪责罚,天下书生手中之笔立能变作刀刃刺向容洛。
“没有什么不妥,我信你。况枢密院初立,程序太过啰嗦,反是误事。”看出重澈的想法,容洛握一握他手心,步摇扫过带笑的眉眼,“底下若是说了,说得在理,我自会好好赏他,但自不会因此改些什么——你非面首,我非昏庸。难不成,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外戚之祸?”
重家除了重澈长兄重翰云,无一人真当重澈是重家人。若非霖荣郡主担忧,让重澈认祖归宗,重澈从来也不愿同重家扯上什么关系。若说霖荣郡主会带来祸端?
怕是最不可能之事。
容洛话落,重澈亦能通过这三言两语谂知她的所思所想。反手握一握她冰凉的双手,他叹息一声,还未做声,秋夕远远步过来,朝三人见礼后,对容洛道:“殿下,庄少卿入宫面圣。正在文德殿候驾,是否此时过去?”
庄舜然此去扬州,眀贬实升,却也是离京数年。听他入了宫,容洛颔了颔首,望向重澈:“想当年还是你推举的舜然,如今他回来,你总得去看看你从前的‘学生’如今又如何也成了旁人的老师。再好好与我商议此后该给他一个如何的官职,方才不辱没了他这一身才干。”
庄舜然自然不是重澈的学生,有此一言,无非是当年曾受重澈提携的臣子如今都开始自称是重澈的学生。容洛有所耳闻,拿来揶揄他罢了。
说话间容洛已先行一步,重澈跟在她身后,看秋夕朝她递去一封齐四海送来的信。便感觉一道目光掠到了身上。
“母亲说阿姐选了这一条路,便不会有平宁。”
未回首,视线的主人已先启唇轻语。
看重澈睨过来,容明辕转首望向容洛,“凉州蠢蠢欲动,你舍弃筹谋,我很担心。”
声音失了对待容洛时的敬仰与亲昵,容明辕肃然的神色几与那位少年登基的文成帝无异。
“一旦滕恒王妃与北珩动手,必会大乱。”冷风撞动树枝,划得人肌骨生疼,容明辕将双手探进双臂袖中,下巴蹭了蹭大氅领子上的绒毛,继续道:“滕恒王妃是先帝最后的底牌,北珩此人城府之深,你也不尽有把握。至于四哥……癫狂之人,没有定数——我不想拿阿姐去赌。”
言语足挑明他已知晓自己的身世。而“母亲”,指的自然也不会是被他称为滕恒王妃的穆万华。
二人来往已不是一日半日。容明辕一心唯有容洛,重澈比任何人都清楚。握着袖炉,他目光落回容洛身上,“不用赌。既有我在,分羹一事便永不存在。”
“原来是她的,现在便更该是她的。一分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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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澜涌动,暗潮下两只巨兽结盟,也无人能得悉。
容明兰的病终于捱不住一日三顿的汤药,在春末前好起。参朝日前下了小雨,农收亦迎来了最好的一年。民人庆贺,百官也深感轻松与高兴。得知容明兰康复,重开朝会,朝臣上下绞尽脑汁写了一卷又一卷的好话,预备好好拍一拍陛下的马屁,便连诸家都不能免俗。可,千算万算,待到了上朝这一日,又无人敢将赞扬天威的话真正吐出口。
为什么?
“帝躯孱弱,太子年幼,朕恐不能周全朝政,躬请长公主共理朝事,分听诸卿善言。”
百官眼前,龙椅之上,容明兰金口玉言亲传朝野。短短数十字,就这么将臣子的话统统吓回了喉中,吓青了崔令王三家的脸。
长公主与皇帝共理朝政,谁还记得之前要说什么?他们吓得话不敢说,三家便开始质疑此事不合礼法。说可让皇后崔妙仪领太子容知徽听政,崔妙仪“病重”寓居深宫,不愿劳累心力;太子生母盛婉思地位于礼法便更为不合。若再说要选能臣辅佐太子,重澈,卢清和,平朝慧,徐云之?又有哪一位不是容洛党羽。
要重萧出面,重翰云不愿掺合,萧家也不会动。三家毛遂自荐?不待众人说,知徽小小年纪也知道这三家一家都不能要。
将被容洛打回的折子拍在案上,崔敬桓火冒三丈地扫眼看向一旁坐着的重翰云以及萧咏悬,嗤道:“你们如此放她摄政,想的不就是渔翁得利?行!不出手,那我崔氏也不怕!她打定主意削权,你们也安稳不了多少时日,不信?不信我们就走着瞧!老子等你们下来陪老子!”
第205章 0206晋|江独家发表
◎保皇。(已替换)◎
崔氏这般无非因为他们已经死到临头。当年崔氏犯案, 被容洛拿住把柄,得崔妙仪聪慧及时后退,方才保下了一条性命。只偏生本性太贪, 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利触犯法规底线,这才屡屡招致祸端。时至今日,诸多侥幸后掩藏的那块幕布终于被掀开,铡刀来临,崔氏之颓,已可说是板上钉钉。
百年根基烬于一旦, 崔氏如何得以甘心。但这又怎会是凭他崔氏心气二字便能了了的事。容洛脾性如此, 从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, 她既能善待忠心耿耿之人, 亦从来不会对背叛朝她捅刀的小人心慈手软。崔氏纵二者皆有, 奈何反大于忠,大罗金仙来救也无济于事。
当然, 百年世家总不至于一点赢的可能也没有。若是世家之间可以抱团,重萧二家愿意出手,那么便是崔氏注定要一落千丈,那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们依然能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。
可,正是因为重萧二家不出手,崔敬桓才如此恼怒。
狠话落下去, 重翰云捏着茶杯碰了碰案角,扫了崔敬桓一眼, 没说话。萧咏悬帝师出身, 又是年长, 也不大愿意同崔敬桓这样的无赖小辈计较。只令如城半个武人, 闻言便冷了声:“你是谁老子?”
令都督领兵多年,便是已有多年不由自己领兵出征,让贤小辈,气势与威严终还是在的。平日里与容洛立一块,容洛打小随着连隐南,尊威压了他一头教人瞧不出来,只不与容洛这几只凤凰站一块,他便是鹤立鸡群了。
令如城这么一眼横过来,崔敬桓面皮颤了颤,心里也知道令如城不会在此时动他。将害怕从脸面上抖落下去,崔敬桓哽着脖子高声道:“令老何必给他们好脸色,只他们不出手,那罗刹又怎么会害怕!我这些时日私下没少听族老提起那罗刹像孝敬太后的话,我自然是年纪不比在座,当年入朝时太后也已经隐退先帝之后,但到底也不是不知道诸位当年有多忌惮太后!我就这一句话,当年太后三年摄政,一月夺权,罗刹青出于蓝,你们敢让她在那位置上待三年么?敢么!”
见四座噤声,崔敬桓冷笑,扳着手指开始预言:“三年,第一年卸了我崔氏,制科填人;第二年便直接对付诸位,待得第三年——嗬,哪来什么第三年?”他将手掌摊开,另一只手往上一扇,第三年空空如也,已是容洛的天下。
三年,说来危言耸听,但只看容洛过往风雷迅疾,这话倒真有未卜先知的滋味。
崔敬桓吵吵嚷嚷,犹如一只火烧眉毛却连墙都没得跳的兔子,其他人有何尝不是坐如针毡。王氏王知微许久没有说话,四下静寂下去,他将扇子一开一合,捏在手里,垂首道:“重澈等人如今全力推举新政,清流一党庄舜然也已回朝,书生间大有对制科赞扬的话……依这进度,莫说是三年,只一年,足够我等粉身碎骨。”
顿一顿,他又道:“而且,卢氏亦是制科推举者之一。他出身琅琊,一族深得才子敬重,他身为族长入朝,大殿下获益无穷,是为双赢。重大公子与萧公不出手,卢氏得受重用,长持以往,如今陛下变作伪帝是迟早之事。我等亦同样岌岌可危。”
王知微是在座中最为年轻之人,纵因立场因利益做了许多失败的豪赌,亦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赌徒。眼下棋局他看得清,只是身在局中,又站错了阵营,就不见得能破局了。
令如城嗯了一声,招手让亲信把大开的门关上,道:“小郎君说得有理,只是你我也都知道,大殿下重用卢氏用意在何处。”
令氏到底是跟了容洛一段时日的。对付世家的当口,还重用卢氏,无非就是想要引发诸家内斗,以空朝堂之职罢了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容明兰没来得及更替,天下便被容洛接手,不消说容洛定是要趁机换上自己的臣子。毕竟世家占据大半朝堂,若她不尽快动手,世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狭天子以令诸侯。
崔敬桓倒没弄明白。正欲发问,重翰云迎着光抚了抚那带瑕疵的杯身,双眼睨过来:“那你们是动卢氏,还是不动?”
“卢家那狐狸精可厉害,本都说狐狸会掉毛,偏生我拿刀去削他,他也半分伤不到。”将茶杯搁下,重翰云按了按左手的食指,舒缓因为长久握着茶杯的僵硬后,便撑着案几起了身,“诸位要争名夺利,我没有意见,也不掺合。重家到这地步已经足够,谢家贪心的结果摆在那儿,明晃晃是个教训。只是毕竟有同在太后手里走过一遭的情分,父亲嘱托我告知诸位,磐石之硬在其无处不硬,磐石之软在其一处之软。旁的,我便是知道,也有私心,就不同诸位说了。好歹幼弟就那么一个宝贝,教诸位伤了,我也舍不得。”
拂了拂衣摆,重翰云拾起扇子,拱手一笑:“告辞。”
重家小辈里,重翰云对谁都有架子,唯独就疼爱一个异母的重澈。他能好好将话传到这处已属不易,旁人也不好说什么。见他毫不留恋地走出去,崔敬桓愈发生气,向萧咏悬嗤道:“他接重锦昌的班?就他这样,重氏不迟早要完!”
萧咏悬闭目:“不交给他给谁,重游心?”
重游心什么秉性这里谁不清楚,重翰云好歹还能坐下来听一听带个话,重家要在重游心手上,保不齐这时候已经带人入宫搞什么保皇,被宁杏颜斩于马下。
其实想一想,重家也唯有重翰云较为端正。当年重锦昌年轻时,诸家也都说过话,正坐着就见一黑汉子走进来,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刀,把各家吓了一跳。末了,那黑汉子听得无趣,嘟囔了句“一群娘们”便直接半途离去。若今日换了重锦昌来,结局怕也不见得多好。
崔敬桓闻问,语塞了好半晌。转眼回来看令如城,问道:“重家不出手,萧老就再这看热闹,还能如何?就这么看着那罗刹架空陛下?”
如今唯令家实权在握,崔王两家只能仰人鼻息。令如城瞥看他一眼,道:“当然不能看着。依重将军的话,照旧要先动卢氏。除此之外……陛下,也很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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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氏来长安有些时日,只在长安中述职的族人比之世家而言,依然是少了许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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