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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包美人(快穿) 第319章

元滢滢数了数位置,才知后母口中的“是元家高攀”的分量。唐士程点头示意,面上风轻云淡,掌心却收紧。他叫来随侍,打听吕西翎的身份,得知他是吕皇商之子,心中微松。
商人出身,不足为虑。
轻歌曼舞中,身旁人在低声言语。元滢滢竖起耳朵听,他们口中说的竟是元茹和刘子皓。
“这个好喝——”
吕西翎开口,被元滢滢瞪了一眼。他看到元滢滢做偷听状,顿时面露无奈,把酒塞到她手里,嘴唇张合。
元滢滢喝了一口,眼睛发亮,但不便开口,免得漏过了关键言语,便重重点头,似小鸡啄米。吕西翎看了忍不住将头偏到一边,暗自偷笑。他奇怪何事如此引人入胜,让元滢滢连话都不敢开口说,便也跟着凝神细听。
两人刻意压低声音,元滢滢却听得清楚分明。元茹之事传的沸沸扬扬,元父颜面受损便想着尽快将她嫁出去。元茹一旦成了人妇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会少了,大众的注意力很快会被其他事情吸引。元父以为事已至此,元茹嫁给刘子皓是最好的结果。但刘子皓只愿意纳妾,不同意娶妻。元茹哭闹不愿意重蹈覆辙,她放出狠话,倘若要她嫁给刘子皓,她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。
元茹如此抗拒,倒叫众人疑心当初不是两情相悦,而是刘子皓相逼。眼看着脏水尽数落在自己一人身上,元茹被洗刷干净,刘子皓如何能忍。他拿出两人私下里的传信、手帕,证明一开始虽是他先起的心思,但元茹心甘情愿,且多次主动相邀。为了不嫁给刘子皓,元茹心急如焚,想尽了各种办法,朝手帕交哭诉,说她懵懂无知,怎么抵得住刘子皓这等风月老手。昔日浓情蜜意的两人,此刻互相推卸责任,认为对方罪过更大,让众人看了好一场闹剧。
元茹的心思不改,私底下往唐家去过,做出一副可怜模样,直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她已经悔改,并且未曾丢过清白,仍旧是干净身子,不过是为刘子皓的甜言蜜语哄骗和他走的近了点。元茹起誓,她若是能嫁给唐士程,定然安分守己,为他相夫教子,绝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心思。为了取得唐家人的怜悯,元茹竟在唐府大门前跪下赎罪。初时众人嗤之以鼻,说她故意卖弄可怜。但元茹跪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,天逐渐黑了,飘落细雨,她仍旧跪着。众人便改了口风,可怜起元茹来。唐家开门,给元茹拿来伞,她并不接过,只求见唐士程一面。但郎心似铁,唐士程怎么会因为她的膝盖微弯就心软,命仆人紧闭大门,放出话来:元茹想跪便跪罢,无需阻拦,无论她是淋雨害病,还是身体撑不住悠悠倒下,都绝不允人去搀扶,只唤元家人来。倘若元家人不来,唐家不必管她生死。
一番话说的元茹心头发凉,她见唐士程薄情至此,当真不肯心软,便唤婢女的名字。躲在暗处的婢女现身,把双腿发软的元茹扶回家中。
元父为流言蜚语所扰,听旁人说,元茹行事不端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让元梁有样学样跟着学坏了可就不好。元父便如了元茹心愿,将她送去做道姑。姑子本不用剃发,元父亲眼盯着,要人给元茹剪去青丝。元茹大哭一场,元父不曾心软,直言家中从此只有一儿一女,便是元梁和元滢滢。至于元茹,她待在道观中潜心修行,余生尚能安稳度过。假如她再惹出祸来,不要指望元家会出面。
元茹在道观苦修,日子清净,她心中却一片茫然。前世在宅院中尔虞我诈,她颇感疲惫,但起码有绫罗绸缎可穿,金银珠宝可戴。现在却穿着青灰的袍子,将身子罩成一个长桶状。元茹恍惚觉得,她如今的日子还不如嫁给刘子皓。只是后悔晚矣,元茹和刘子皓闹翻,刘子皓原本的未婚妻得知他的荒唐事登门退亲。他一气之下从床榻跌落,竟是把没有养好的骨头摔得粉碎,从此成了跛子,与仕途无缘。刘子皓恨极了元茹,他过去拈花惹草,但和哪个女子不是和平分开,唯有元茹脑袋拎不清楚,将他害成这副模样,腿坏了,未婚妻没了。刘子皓给道观递了话,让元茹多做苦力,她来道观是苦修,衣食住行都得减上一等,无需用的太好。元茹哪里受得了吃冷羹剩饭的日子,几次想托人给元家递话,皆是石沉大海。她身披被褥,身子瑟缩,才知道是被元家彻底抛弃了。
元滢滢听罢,下意识看向唐士程,同他视线相接。她笃定唐士程也听见了,但他的面上无甚反应,似是在听别人的故事。
吕西翎本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消息,却原来是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。他身子后仰:“无聊。”
他对寻常歌舞提不起兴趣,将视线落在元滢滢身上,看她的发髻、脸颊。水头极好的翡翠制成水滴状,穿过小巧的孔,挂在元滢滢白嫩柔软的耳垂。她身子一动,翡翠也跟着晃动,荡漾出碧绿的波。吕西翎身子半依,双腿还端正坐着,身体却快要靠在元滢滢肩上。他眼神认真,忽然伸出手,捏住了摇晃的翡翠。
元滢滢轻拂他的手:“别闹。”
吕西翎眼珠转动:“我才没闹,你耳朵上沾了东西,像是一只飞虫。”
元滢滢的表情瞬间变得慌张,声音急切,要吕西翎赶紧把飞虫拿掉。
“你低点头。”
元滢滢稍微垂首。
香气萦绕在吕西翎的鼻尖,他身体倾斜的幅度越发大了。吕西翎一只手捏住冰凉的翡翠,另外一只手在元滢滢耳上摩挲,直至摸到黑点,他才哦了一声,定定看着。指腹微捻,白皙的肌肤染上薄红,吕西翎的耳根也有些红,因为他看错了,黑点不是飞虫,而是一颗痣。
但吕西翎怎肯承认是看花了眼,清咳两声,说飞虫已经赶跑了。
元滢滢捂住耳朵,狐疑地看向他:“真的?为何我毫无感觉,莫不是你在骗我?”
吕西翎挺直脖子,心虚却做出一副理直气壮模样:“下次我再看到飞虫就不告诉你了,免得你怀疑我。”
元滢滢忙道不可,她讨厌死小飞虫了,稍微叮一下,她的肌肤就会泛肿。她柔声安抚吕西翎。他本就心虚,就没有像平常一般拿乔,轻轻揭过此事。
唐士程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,旁边伺候的太监惊呼道:“酒杯怎么碎了?”
元滢滢侧首望去,见唐士程手中拿着的酒杯碎裂。湖水蓝的瓷片掉了他满身。唐士程的手也受了伤,啪嗒啪嗒落着血。太监要寻太医来,唐士程拒绝,说不要兴师动众,免得扰了皇帝兴致。他看向元滢滢,向她借一方手帕。元滢滢给了,唐士程就用手帕缠住手。太监已换过酒杯,从瓷杯换成金杯。
唐士程面色如常,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,只是他一双幽深的眼睛始终望着元滢滢。
刚才元滢滢和吕西翎靠近说话的模样,他看的分明,此刻收起了轻视的目光,正视吕西翎这个商人之子。
担心酒杯会碎,元滢滢不敢随意端起。吕西翎笑她胆小,让人取来金杯,元滢滢才重新喝酒。但吕西翎瞧着,唐士程和元滢滢同用金杯,花纹相同,看起来关系匪浅。吕西翎也要换成金杯,拿来的杯子却不合他心意,才知元滢滢和唐士程所用的是一对,而他手中的这个不过是随意拿来的。
第414章
杂耍班子登场,先是寻常的把戏,但足够引得妃嫔连声惊呼。十几个杂耍人推着盖着红绸的独轮车排好,声势浩大。杂耍人站在高处,把手中火把向下抛去,红绸瞬间燃尽,而绸布下的物件却毫发无损,原是皇帝最钟爱的万年青,排开成寿字状。
皇帝面露满意,微微颔首。只见杂耍人又将火把和巨大的红绸抛下。皇帝坐直身子,见火光蒸腾,发出夺目的金光,光芒映照在红绸上。待绸布落下时没有被烧毁,火光熄灭,红绸安然无恙地落地,寿字尽数印在了绸布上。
看到绸布上金粉字样的寿字,皇帝出声叫好。他当即赏赐了杂耍班子,又把吕皇商好一番夸赞。吕皇商叩首谢恩,听到赏赐直呼万岁。宴会众人一起站起身,俯身行礼。
头顶天空忽然传来响声,色彩斑斓的光映照在脸颊。吕皇商最会认准时机,在皇帝龙颜大悦时把他的欢喜推向顶峰。
众人仍旧保持俯身的动作。吕西翎看向元滢滢的侧脸,烟花中红色紫色的光映在她的脸颊,有一种别样的美丽。
元滢滢抬起乌黑的眸,不解地看向他,摸着脸颊:“我脸上又落了小飞虫?”
吕西翎摇头,他伸手抓住元滢滢纤细的手腕,在她睁大的眼眸中靠近,轻吻了她的脸庞。
吕西翎本来只想吻她的脸,但人总是贪心的,吻过了脸又想吻唇。他落在元滢滢面颊的唇轻轻一动,就从雪白的肌肤滑到娇嫩的唇瓣。简单的肌肤相触,两人靠的极近,吕西翎看到她抬起又垂落的眼睑。
烟花在头顶绽放,皇帝仰首欣赏特意为他准备的盛景,其余人保持俯身的姿态,低垂脑袋,看向地面。唯有元滢滢和吕西翎彼此相望,唇瓣触碰。元滢滢耳朵只听得到烟花一下又一下盛开的声音,她被吕西翎的大胆举动惊在原地,眸子瞧着有些呆。
吕西翎挪开嘴唇,身子却没有坐直,他贴近耳边,目光看着漆黑的小痣道:“虽然你没有选我送的衣裙,但今天——你很美丽。”
吕西翎后退,目光直视前方,心中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。他刚一离开,皇帝便让众人起身。
烟花放个不停,绚丽糜艳的光芒让元滢滢恍惚,疑心刚才是一场梦。她摸向嘴唇,那里似乎还残留吕西翎的温度。元滢滢定神,确信吕西翎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她,不是做梦。
离了宴会,轿子上一片沉默。是元滢滢先开口,张嘴便是质问,问他为什么靠过来亲她。
吕西翎挺直脖子:“当时烟花美丽,你也……美。我一时情不自禁。你放心,我不是刘子皓那种浪荡子弟,定会为今日所做所为负责。我挑良辰吉日上门求娶,如何?”
元滢滢敲他额头:“你想的美。”
听她拒绝,吕西翎心底浮现失落,但面上一副傲慢模样:“我只是为了负责任,别无他意。你不愿意就算了,我乐得如此。”
把元滢滢送到地方,吕西翎未曾下轿。他心中存着闷气,不多看元滢滢一眼就吩咐回吕家去。
回到铺子,排门已经打开,透出昏黄灯光。迟叙听见声响,抬头看来,见是元滢滢眉眼微软。炉上架好水壶,正好烧开,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。已至深夜,不便多喝热茶,迟叙找到牛奶罐子,用热水冲了一碗,递给元滢滢。她双手捧着,绕到迟叙身后,见桌上摆放几本书卷,问了才知道,迟叙跟着众人去了客栈,但看了一会儿宴会觉得无趣,便独自回来温书。
前世今生,足足两世元滢滢都没有想明白,为何迟叙不得中榜。她只能归结于科举之事不能只看实力,还要凭借运气。
元滢滢对迟叙得中已无执念,便柔声劝他,尽力为之就好,即使……中不了,可世间维生的法子不止念书一条路,到时迟叙走投无路了,做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。
迟叙挑眉,听元滢滢这话古怪,似乎认定了他中不了。迟叙心道,难不成他在元滢滢心中懒惰散漫,让她对他失去信心。迟叙微微颔首,领了元滢滢的好意。只是私底下他越发刻苦,让杜秀才生了比较的心思,稍微想要放松,看到迟叙用功便立即用冷水泼脸,重新念起书来。
经生辰宴一事,吕皇商成了皇帝面前的大红人,风头无两。元滢滢忧心忡忡,因第一世就是在吕家最得意时,吕皇商害了急病。元滢滢催着吕西翎请来城中大夫,为吕皇商仔细号脉。得知吕皇商身子康健后,她仍旧不放心。既然吕皇商没有沉疴旧疾,一定是害了急病。元滢滢要来许多强身健体的法子,诸如五禽戏之类的,陪着吕皇商一同练习。
吕皇商只有一子,吕西翎整日胡闹哪里想过关心他。因此他得了元滢滢关心,顿觉宽慰,也配合元滢滢折腾。
吕西翎因为元滢滢的拒绝耿耿于怀,想要冷落她几日。但元滢滢既要关心吕皇商身体,又要操持铺子,根本没注意到吕西翎在闹别扭。
被元滢滢无视,吕西翎主动凑上前去,和她一起耍五禽戏,身子果真爽利许多。
皇帝在山中偶遇一农女,因她小意温柔,和宫中女子截然不同,就生了纳妃的意思。他命吕皇商迎农女进宫,吕皇商带着吕西翎同去。吕西翎不解,他们是经商的,怎么做起了总管的差事。吕皇商道,皇帝信任他才会把重要之事交给他办。吕皇商虽为商人,但却不想做一辈子的商人,办好了这桩差事,他以后接的不止是采购之事。
山路难走,路上颠簸。吕西翎和吕皇商因这些日子强身健体,都感不适,便提出下车徒步。车夫驾着空马车走在前面,吕西翎父子二人在后面慢慢踱步。马车刚越过一处凸起,忽地塌陷。吕西翎拦在吕皇商面前,要他当心。
车夫惊魂未定,庆幸车中无人,否则他连人带车都要摔进山谷。
吕皇商让吕西翎莫要表现出异样,他们另寻小路进了山中,寻到农女。农女不舍家人,要多住几日同家里人告别。吕皇商点头答应,毕竟是以后的娘娘,他不愿得罪。
吕西翎想到山路上的古怪,故农户奉上的茶水饭食,他一概不吃,另备了其他。离开之期渐近,吕西翎感觉有要事发生。这日他睡不着天未亮便起,踱步至厨房见一人正往饭菜中倾倒药粉。吕西翎当即捉住那人,防止他咬舌自尽卸掉他的下巴,押到吕皇商面前。
经过一番拷问,才知他是荣王爷派来。以往荣王爷仰仗皇帝信任,从差事里得了许多好处。但因为吕皇商的出现,荣王爷遭遇冷落,心中不平,便想要除去吕皇商。山路陷阱落空,他便想饭食投药,待药倒了吕皇商,就装成他是害了急病而死。到时,荣王爷不仅可以重夺圣心,还能收下吕家偌大家业,可谓一箭双雕之计。
吕皇商庆幸多亏有元滢滢在,他才会保养身体,对饮食颇为关注,否则就要被害的一命呜呼了。
提起元滢滢,吕西翎语气稍软:“不知她是运气好误打误撞,还是大智若愚。我这次该好好谢谢她。救了爹和我两条性命,多给几家铺子也是应当的。”
吕皇商点头,深以为然。
顺利将农女送到皇帝面前,吕皇商把捉到的下毒之人一并送上。他娓娓道来,没有半分添油加醋,只是后背微佝偻,承诺会保守秘密,只皇帝需劝一劝荣王爷,日后行事不要冲动。今日想害的人是他还罢了,他发现了能按下不提。但若换成其他人,不仅王爷的名声被毁,还会连累皇帝。
吕皇商无一字提及自己的可怜,却让皇帝生出内疚。新成为妃嫔的农女为他说话,说吕皇商办差尽心尽力,合该重重赏赐。皇帝心中愧意更重,他知吕皇商忠心,帮他办了许多漂亮差事,但他为了皇家名声必须隐瞒荣王爷下毒之事。皇帝瞧着吕皇商消瘦的身姿,猜想他定然十分煎熬,险些遭人谋害还要为皇室着想。因着愧疚,皇帝赏赐了不少好东西,还赐给吕皇商和吕西翎天子近臣的身份。他语重心长道,虽不能当众惩戒荣王爷,但不会叫吕皇商白白遭受委屈。吕皇商且放宽心,日后谋害之事不会再发生。
吕皇商态度恭敬,似是对皇帝全然信任。
皇帝拥着新妃子,转身将荣王爷大骂一顿,直言他胡闹。荣王爷不服气,说皇帝偏心商人。皇帝道,荣王爷身份尊贵,但事事想着自己。反观吕皇商,连在生死大事上惦记的不是出气,而是皇帝脸面,让他如何不信任依赖吕皇商。皇帝会保住荣王爷名声,但不会就此轻轻揭过,他撤掉了荣王爷和其子嗣身上的重职,只保留了闲散职位,另罚了荣王爷大半家产充入国库。皇帝警告,倘若吕皇商再遇到意外,无论是否是荣王爷出手,都会记到他的头上。到那时就不止是撤职没收一半家产那么简单,而要记他一个蔑视皇命之罪。
荣王爷终于老实。家中人出主意,拿着礼登门看望吕皇商。他自然一副受宠若惊模样,可转身就变了脸色。荣王爷所送东西他当然不敢用,就让仆人查验过后,若无问题便拆开卖掉,有问题……他就再去皇帝面前卖惨。令吕皇商失望的是,荣王爷只是利欲熏心,但格外珍惜性命,听进去了皇帝的话,送来的礼物一概没有问题。
吕西翎去谢元滢滢。他出手大方,元滢滢救下他和他爹的性命,给再多铺子都不为过。元滢滢愣愣听着,有些出神,她忽然想到,第一世中吕皇商害了急病恐怕就是荣王爷作祟,是他心生嫉妒下了毒。元滢滢恼透了荣王爷,当即破口大骂。吕西翎并不阻拦,跟着她一起骂。二人虽然同样的不学无术,但于骂人上言语匮乏,只会“乌龟王八”、“黑心肠”“烂了心肝”几句话。
元滢滢骂累了,依在吕西翎肩上,怀疑他们骂的太轻。吕西翎面露犹豫,说他听过几句市井中骂人的话,只是有点污秽。元滢滢不信,让他说来。吕西翎靠近她耳朵缓缓说出,元滢滢蹙眉附和:“的确太脏了。我们虽是骂人,出气就好,不能因此脏了自己的嘴巴。”
吕西翎点头应是。
科举考试这日,陆有仪心中紧张,她坦言清晨便醒,再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了,就在厨房烧火忙碌。元滢滢打了秀气的哈欠,要她莫心慌,杜秀才人虽然讨厌,但一定能考中。陆有仪舀出自制的状元粥,共添了十三种豆子,意为步步高升。第一碗却先给了元滢滢。她唇瓣微沾,赞了声好喝。
迟叙和杜秀才早膳都用的不多。陆有仪殷切嘱咐,杜秀才虽有不耐,但默默听着没有如前世一般打断。元滢滢同迟叙面对面站立。今日的风有些发寒,直刮得面颊泛红。元滢滢走上前去,她惧冷,袖中常揣着暖手炉子。她的手指微红,不是冻的而是热的。
元滢滢把手贴在迟叙脸颊,轻轻揉捏了两下,问道:“不冷了吧。”
迟叙身子微僵,点头道:“不冷了。”
元滢滢并未多说,催促要他赶紧进去。迟叙刚踏进书院,回头一望,只见元滢滢已转身离开。他的心中平静如水,此刻才起了涟漪,心想元滢滢对他科举考试的结果不甚乐观,他可要好好考,莫要让元滢滢见了成绩轻声叹息,感慨和她猜想的一样,还好她没抱有太大希望。
迟叙下笔如有神。晚上躺在隔间时,他探出脑袋,望向湛蓝明澈的天空,想元滢滢在做什么,可有人帮她理清楚铺中的账。
出了书院,迟叙和杜秀才精神尚好。杜秀才感慨,若不是他每日受元滢滢磋磨,遭迟叙刺激发奋念书,平日里过得辛苦,怎会觉得科举考试不过如此呢。
这之后过了两日,元滢滢始终未提科举之事。迟叙先按耐不住,问元滢滢怎么不问他考的如何。元滢滢随口道:“那你考的怎样?”
她问的敷衍,迟叙却答的认真,他并不谦虚,而是如实说道:“一定会中。”
放榜这日,有人前来吕家铺子报喜。元滢滢让竹兰去叫杜秀才。报喜人道,杜秀才位列前茅,但还有一位状元郎,麻烦也通传一声。
“状元郎名唤迟叙,也住在此处。”
第415章
元滢滢久久未回神,疑心听差了。报喜人再三确认,状元郎姓迟名叙,现住吕家铺子,没有搞错。
迟叙走出道谢时,元滢滢仍在发愣。陆有仪不解问道:“迟叙才华横溢,能得中是理所应当之事,你何故如此吃惊?”
元滢滢心道,当然是因为前世她满怀期待,迟叙却未中。今世她不报有一丝希望,迟叙却得了状元身份。元滢滢惊讶之余,心中颇感惆怅,怎么她嫁给迟叙时没享受到状元娘子的风光。
迟叙身披红袍戴金花乌纱帽,姿容出众。他一现身在吕家铺子前面,便引得众人围观。迟叙目光定定地看向元滢滢,直言要话要说。元滢滢便引迟叙往后院去。看热闹的众人不愿离开,在伙计的催促下声称要买点心,才得以多留一会儿。人群太多,铺中点心很快售卖一空。人人手中提着点心,仍旧不肯离去。陆有仪见点心已卖光,客人愿意继续等便由他们去了,反正生意已经做成。
元滢滢站在迟叙昔日所住的房间,才觉出狭窄逼仄。迟叙拉着元滢滢在床榻坐下,他自己则坐在木椅上。迟叙斟酌一番,开口便是求娶,见元滢滢黑眸颤动,他解释道:“我并非一时兴起,而是深思熟虑过的。此事我想过无数遍,但因为我家中贫苦,娶你为妻就是连累了你,因此我迟迟未曾开口。现在我得中,也领了官身,虽只是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官,但我允诺,定然不会止步如此。我如今有宅有田,另有皇帝赏赐的金银,算有些许积蓄。”
他抓起元滢滢的手腕,缓缓抬起放在胸口,似是要元滢滢听他不安的心跳声音。
“滢滢。”
他郑重唤道,元滢滢忍不住应了一声。
他笃定:“你对我,是有几分情意的罢。我能感觉到,你待我温柔关心,有非同一般的亲近。当然,男子总会因为女子的体贴而多想。但我以为自己不在他们之列。倘若你对我有一点点情意,又无心悦的郎君,可否允了我?”
他目光温柔,眼眸转动宛如深沉大海,将人溺在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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